虽然接不太上但还是蛮喜欢的,就发一下好了,姑且当做是对uu手指上红线(?)的解释。
00.《序》
合格的教师在这种场合下或许应该说些“辛苦了”“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很努力了”之类的话。
但五条悟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想要夸奖的学生睡着、神情里没有痛苦、只有眉间和嘴角小小的伤疤永远地定格在了那副过于青涩的脸上。
这十年来的生死见惯几乎让五条产生了自己冷心冷情的错觉,仿佛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恍然重拾了旧日的记忆,意识到了人的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悠仁的手垂在解剖台的一侧,小指处断裂的创口在银白色的金属上蹭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那只手纵横着细小的伤口,正中有一道横穿掌心、切断了生命线的深刻刀痕。
五条情绪莫名地用指尖摩挲着那道伤口。
冷,冷硬,仿佛温度是被那一层无辜的无下限术式阻隔了般,五条没来由觉得恼火,于是撤掉了在此刻可有可无的术式,用力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可惜的是,睡着的孩子手是冷的,作为老师的他手也是冷的。这中间没多少温度的传递,只有让人舌根都发木的酸涩返了上来。
将虎杖悠仁的死归类在日本每日的新增死亡人数内不算什么,归类在咒术师的死亡人数内同样也不算什么。
他的一向看好,精心栽培的学生之一——这似乎也不能算什么。
是人就会有死亡的那天,哪怕这名字前面要加上五条悟的学生这个称谓。
五条像是被冻到了似的蜷了下手。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或许和无数在他一生中留下痕迹的人一样,悠仁只是前往了众人皆将归去的地狱。
但是。
但是。
悠仁不一样……
他猛地打断了无意义的自白,用僵硬的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够了?”
家入硝子整理着之后需要用到的器材,没去看守在解剖台边的人:“差不多也该说再见了吧,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做。”
五条抬头看她:“无论如何都要?”
家入的手一顿:“事到如今?不是你亲自把他带回来的吗?”
……那只是为了断绝后患的保护而已。五条叹了口气,放弃般摆了摆手。
“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哦。”
“那种话用不着你来说。”
没去管在一旁踌躇着不愿意走的五条,家入硝子戴上了橡胶手套,手指压下的解剖刀在虎杖光裸的前胸比划了一个Y字。
一抹银亮的刀锋没入了皮肉里,躯干被划开的声音分明弱不可闻,但却让五条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位置,很快,他倏地转过身去。
砰!
解剖室的大门应声合上。
家入硝子没有回话,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似的瞥他一眼,然后又专心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上。
在五条迈出解剖室的那五步内他在想什么?
他想悠仁总是最会给人带来惊喜的那个,之前能表演一次精彩的复活戏码,这一次大概也行。
那孩子只是在做事前准备时迟到了——
可第一步、第二步,直到第五步迈出后解剖室的大门在身后咔哒合上,那孩子也没有从那张冰冷的铁床上起来。
五条悟在门外站定后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
什么都没丢,手机银行卡钥匙甚至那枚毒蘑菇挂件都好好地缠在钥匙圈上。
什么都没有丢。
和第一次的事先演习不一样,这一次他没有觉得愤怒,就连思维都不及当时灵敏。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在一片静默中,他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回头去找自己丢了的东西。
即便他也清楚,自己并没在那落下什么。
在几步之遥的那个房间里,原本就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
悠仁已经不在那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