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ig 发表于 2024-4-17 12:58
虎出任务中了哭哭小诅咒,控制不住自己泪流个不停,碰巧刚出差回来急需充电的五师来找虎贴贴,一个小时后虽 ...
02.
印象里的悠仁,似乎一直都是个不会掉眼泪的孩子。
虽然一起看电影时,也会有被电影情节感动得说不出话、红着眼圈拼命吸鼻子的时候。但即便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好几圈,悠仁也会选择狠狠眨两下眼睛,仰起头不让它们掉下来。
“是会觉得害羞?”这么询问他后,悠仁只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爷爷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哭鼻子啊。”
“说什么‘他的孙子可不能是优柔寡断的人’之类的,总是把这种个人的想法强塞给别人,麻烦死了。”
悠仁孩子气地抱怨道:“多少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和往常让人觉得有趣又活泼的悠仁不同,在提起唯一的家人时,他总是会表现出毛糙的一面。能看到这种难得的任性,或许就是悠仁向他所依赖的人撒娇的一种方式吧。
“真是羡慕啊。”我由衷地感叹道。
悠仁意外地看我一眼:“指什么?”
“是说可以被悠仁信赖这件事哦。”
用纯粹的视线注视着我的悠仁并不能理解我的忧郁,反驳道:“我也很信任老师啊。”
能被悠仁当面这么说是很高兴啦,但我想要的东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心中岌岌可危的道德感摇晃着,然而如果在此刻说出“我想要悠仁在我面前哭出来”这种暴言,当即被警察逮捕反而都算得上是小事,要是就这样被悠仁讨厌那可就麻烦了。
能成为大人的可净是些狡猾的家伙哦。我眯起眼睛,含糊其辞地回避了问题:“那不一样啦。”
意识到我压根不想解释的悠仁不满地嘀咕了句“老师总是这样”后就放弃了追问。
就是这种地方啊~
尊重他人的边界感是悠仁的优点没错,但对我而言,果然还是那个被悠仁藏起的“另一面”更加有吸引力。
原以为自己无法启齿的愿望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然而不久之后的一场事故,却意外地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目的。
人类在长时间高强度工作后,通常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放松精神。
一年之前的我可能会在长时间的出差结束后用甜品来安抚身心,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更加无可替代的高级品。
为了能让自己在第一时间就得到补给,我在回来的路上特意检查了今天一年级的行程,确认自己到东京时一年级正好结束当天的任务后,我才放心地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然而,回到高专的我在教舍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能见到学生们的身影,宿舍的公共区域也一样空无一人……既然如此,那孩子们这会儿会在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了。
果不其然,在硝子的诊疗室门口,我见到了狼狈的一年级们。
惠和野蔷薇身上都缠上了绷带,两人有气无力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别的什么事,气氛沉闷得让人怀疑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人生的重大挫折。
惠无论对谁都喜欢阴沉着脸姑且不论,但一向都很有精神的野蔷薇看着居然也郁闷得不行。我挎着从出差地点带回来的伴手礼远远地瞄了一眼,好奇心一下就窜了上来。
咔嚓。
“啊、忘记关闪光灯了。”
面对着学生们齐齐投向我的视线,我表情无辜地露出笑容,手上却分毫不停地把他俩狼狈的样子发给了其他人。
往常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被骂了吧,但今天的野蔷薇却颓废地摆了摆手:“你这么闲的话就去帮帮虎杖吧,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变成速食虎杖冻干了。”
“那是什么,好有趣。”
脚尖一转,我直接拉开了诊疗室的大门。
“悠仁~你最喜欢的五条老师回——”
“来…………”
在和擦着眼睛抽泣的悠仁对上视线的下一秒,我唰地别过脸,看向在一旁眼神飘忽的学生们:“这里是异世界?”
“是联动了什么热门游戏而专门准备的福利回吗?”
“你这家伙的喜好也太差劲了吧。”
野蔷薇用脚尖踹了我一下:“咒灵消散后这笨蛋就变成这样了,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解决。”
“把我当成哆啦○梦了?但五条悟也不是万能的哦。”
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我大步迈进了满溢着消毒水气味的诊疗室。
坐在病床边缘的悠仁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想忍住眼泪的脸可爱得要命。
他皱着脸,因为眼泪掉个不停的缘故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大概是不习惯用这么直白的方式表现情绪,悠仁几次试图让自己停下来,但在诅咒的影响下,他的努力终究还是化为了徒劳。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那双被泪水浸润的、湿漉漉的眼睛向我求助。
“五条老师……”
深吸了一口气,我把门外探头探脑的一年级和在诊疗室里坐着看热闹的硝子一起赶了出去,硝子在贴心地帮我把门关上前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
“是没见过的诅咒构成,但大概率是放大负面情绪的效果,一般来说只要消耗完就没有问题了。”
“也就是说?”
“让他哭个痛快就能解决。”
如果不是清楚硝子作为医生的基本原则,我差点就要以为她是在和我讲什么我没听过的黄段子了。
等做完这一切后,我慢吞吞地挪回了悠仁的身边。
纵使私欲在心底作祟,我也还是端正了作为老师的态度,试图引导悠仁自己来解决问题。
“刚刚硝子说的你也听到了。”我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使劲想想会让悠仁想要大哭一场的悲伤往事吧。”
“仅此一次的话,老师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哦。”
悠仁眨了下眼睛,几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滚了下来,他一边回忆一边开口道:“是我的疏忽,让伏黑和钉崎受伤了。”
“嗯。”
“教学楼里还有其他的被害者,但是我变成了这样,所以没能把他们都救出来……”
“嗯嗯。”
“回来的路上,因为我哭个不停,伏黑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最后还让钉崎生气了……”
“这样啊。”
我一本正经地应和着悠仁的话,第无数次为悠仁总是只想着他人的习惯而觉得无可奈何。正在我想着要不要编排一些开导他的话时,悠仁却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我一愣,回过神来时发现刚刚还好好坐着回答问题的悠仁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袖子里,止不住的抽泣让他的肩膀也颤抖起来。
“还有……”努力把喉咙里的哽咽压下去,悠仁小声道,“一直没能见到五条老师……”
“好不容易、老师回来了……还让你看见、这么丢人的一面……”
眼泪大滴大滴浸湿了袖口的布料,悠仁憋着一口气,用力擦着泛红的眼眶:“明明不想这么依赖五条老师的……”
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脏化成了一滩黏糊糊的糖水,我克制地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试探着开了口:“只是偶尔的话,稍微任性些向我撒娇也没有关系吧?”
“不要,感觉绝对会被老师当成小孩子。”
哈啊……从身体某处好像传来了巨大的叹息声,我抛弃了仅剩不多的耐心,用拇指擦干净悠仁脸上的眼泪,然后低下头,小心地亲了亲他通红的眼角。
“在说什么啊,我可是你的老师哦。”
我不满似的看着悠仁的眼睛,为自己辩解道。
“悠仁身上的一切我都想据为己有,所以无论是怎样的感情,依恋也好、软弱也好,你就放心尽管地全都交给我就好了。”
“我会比你想象的还要珍惜一百万倍地好好对待,悠仁是知道我能做到的吧?”
“……”像是为了回避我的视线一般,悠仁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
前胸的布料一点一点被温热的泪水沾湿,他小声咕哝道。
“……这不就像是在告白一样了吗。”
“就是在告白哦。”
我回答。 |